对无价值的事情应该说「不」自然而然,但我们也要拥有对有价值的事说「不」的勇气。这是本周在学习「如何分配自己的时间」中,读了 Tiago Forte 的一篇译文,深受启发的一点。
很奇妙的是这篇我周一就读到了,感觉围绕着问题去学习经常有这种重要的内容早早学到,而之后都只是补充。
如何分配时间的问题其实更是如何管理精力的问题,没有精力的话时间再多也没有用。而如何看待精力?一个好的隐喻是把精力比作流水,不让水干涸也只够最终汇流入海,而水满到溢出,才能扩展自身的道路。
这就事关源泉,积蓄,和消耗。
源泉依靠身和心,让自己处于一个好的状态。注意心理比注意身体更加复杂,不过脱离坏情绪的方法首先就是要脱离坏情绪造就的状态。
床是驰骋想象的地方;桌子——不管你在那儿干什么——使你重新回到现实。” —— 《恋人絮语》
积蓄则需要警惕隐性的消耗。所有让你投入之中而难以行动的事情(如社交网络和短视频)都是一种隐性消耗。而真正的休息则该让你产生行动的欲望(水溢出来),这不止发生在睡眠,也发生在事与事的间隔之中。
而消耗才是最难的部分,要想控制消耗,最重要的是即使精力充沛,也不要对所有事情都尽全力。
任务本身并不重要;重要的是他们带来的结果。你需要保持状态去发现一个好的行动,这往往能让多个次等的行动变得不必要。你也需静待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只有那时,才是应该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来全力出击的时刻。
将「需要进行投入精力的事项」,从必做项变为可选项。这意味着你拥有的自由会随着待办清单的增长一起变多。你不再因为任务多而焦虑,反而可以从中寻找并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然而这之中也包含着「选错」的可能性,毕竟人类的理性是有边界的。有可能选了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,或者制定了超过能力的计划。
你可以将其解释为这反映了你个人某些方面的问题,比如你的性格,动机不强,或专注力不够;但你也可以选择将它当作是周围环境发出的信号:你的计划与现实不符!
真正的战略性计划则要针对各种情况下不断调整,而且每一次失败都是一个积累,帮助你做出更好的计划。 芒格说过「有些人会自然而然地做出明智的判断,而另一些人的生活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错误。」,而我们可能不是天生明智的人,但最好也避免一下重复错误。
也有人选择不计划,但不进行计划只是避免了看见它失效,而没有改变自己和想做的事的距离。计划的目的不是限制我们,而是使我们的选择后果清晰可见。
我们需要直面自己的选择和取舍带来的后果。 否则无意识会代我们做出这些取舍,无可避免地将我们引向一个不那么理想的未来。
我们做出的选择隐含着我们的价值观,当自己为了社交网络而放弃运动的时候,无形中意味着你把娱乐放在了健康之前。这是一种选择,但最好是主动而非无意识选择。
要根据优先级向自己提问:有什么事情是在你选择了下一步行动后就必须舍弃的?代价是什么?你愿意付出这些代价吗?
「Kill Time」着实是字面意义上的「杀死」时间。
不过我是赞同人可以把娱乐放在健康之前的,这也是一种选择。
人只能根据现在所知选择,这可能不是所有选择中最好的,但也是当下考虑后能做出的最好选择。
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哲学,最大的好处就是,在做许多判断的时候不需要纠结于选择。 —— 产品沉思录
另一方面,记得为将来的选择时刻做好储备(获取自己的哲学)。
按 Tiago Forte 的说法,拥有了自己的哲学之后,世界上的道理/方法都会变得像木匠的工具。
可以根据需求来构建任何体验,心智状态或结果。你会开始发现其中的一无关紧要,一些可以舍弃,甚至发明制定一些和你目标相符的新规则。
创建这些约束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了解自己的梦幻之旅。
另一方面,别人的工具不重要,应该考虑的是其背后的理念。
“画Roadmap有哪些推荐的工具?”——你如何向内部和外部受众传达未来的规划?
这种将别人的道理/方法与自己的体系进行融合的过程,感觉就像李小龙写的《生活的艺术家》中描述习武的过程。初学者凭本能反应,而在学习技法后反倒会犹豫。但随着技法纯熟,最后又回到本能的状态。这个过程需要时间,所以大概越早开始探索越好。
这周读的书是《恋人絮语》,内容如书名,一些关于恋爱的喃喃絮语。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翻译还是本就如此,中间有很多很绕的段落。
一天,我忽然领悟了我的生活是怎么一回事:我过去一直是以为我是因为没有得到爱而痛苦,而实际上是因为我以为别人是爱我的而痛苦;我生活在一团乱麻中,以为自己同时是被爱的又是被抛弃的。谁听了我这番心声都会发问,像对待小孩子似的,他到底想要什么啊?
(我爱你变成了你爱我。一天,某君收到了一束兰花,来历不明:他立即凭臆幻推断出花的来历:一定是爱他的人送来的;而爱他的人也一定是他爱的那个人。经过多方打听,他才弄清这原来是两码事:爱他的人并非就是他所爱的人。)”
所谓坏情绪,是个粗俗的符号,是可耻的讹诈。但是还有更为微妙的阴云:一切细微的阴影,起因快且游移不定,它们掠过恋爱关系,改变光线和凹凸起伏;这样,会突然出现另一番景色,给人带来一阵轻微而忧郁的醉意。”
“我经常陷入自身欲望的黑暗之中;我不知道它到底要什么,善本身对我来说也成了恶,一切都在鸣响回荡,我生活在纷乱嘈杂之中: estoy en tineblas(在昏暗中)。
但有时候,又会出现另一种夜:我独自一人,作沉思状(也许这是我给自己安排的一个角色?),平心静气地望着对方,实实在在地,不加虚幻的色彩;我收起一切阐发;我进入了无为之夜;欲望继续颤动(黑暗是半透光的),但我不想捕捉任何东西;这种夜是非赢利的,是难以觉察的、极微妙的消费之夜: estoy a oscuras(在黑暗中),我待在那儿,单纯而又安详地坐在爱情的黑色内府之中。第二种夜包住了第一种夜,黑暗照亮了昏暗:“夜是黑暗的,但它照亮了夜。”我并不想用决心、支配、分手、奉献等——简言之,用动作——来摆脱恋爱的绝境。我只不过用一种夜晚去替代另一种夜晚。“让这黑暗更黑,那就是通向一切神奇境界的大门。”